承受老东家《北方周末》的约请,在新年特刊上发了这篇稿子,写的是我的冤家和校友万洪。2015年底,他在班加罗尔创建消费贷企业KrazyBee,如今已生长为行业翘楚。这不只仅是他的故事,也是一个共同体的故事,更有一个时代的影子。这篇2000字的稿子,其实也是对我2017年的交代。祝愿冤家们。
来源 | 剑龙出印度记
作者 | 胡剑龙
印度班加罗尔和美国纽约代表两种不同的喧嚣。
2017年12月21日,接通万洪微信时,我端坐在班加罗尔甘地路上的Barton广场,汽车喇叭声一刻不停,我被一个宏大的噪声气旋围住。
这一天,他在纽约,身后是中国在线信贷企业消费出的财富喧嚣。在趣店、和信贷、拍拍贷、信而富、融360之后,分期乐母公司乐信行将上市。“陪分期乐的兄弟们看看,感受下。”
班加罗尔华人创业者在预备年终派对
除了“与有荣焉”的参与感,更有万洪的自我期许。私底下,和班加罗尔华人圈的朋相处时,他并不粉饰本人的目的——把印度版分期乐KrazyBee送到纳斯达克。
KrazyBee的呈现,预示着中国全球化路途上的新景观。如今,中国输入的,不只仅是五花八门的“中国制造”,还有新的互联网商业形式。
“逃离”深圳
派驻班加罗尔华为研讨院五年后,2015年底,万洪被华为调回深圳总部。两个月后,他决议离任,回到班加罗尔。
张鹏曾在康佳印度任务五年,“走在(深圳)大街上,就自然地咧开嘴笑”。他说,每次回深圳,这里的次序感都让他很酣畅,但在印度却是朴素品。而奉调回国,对在海内打拼的华为员工,异样意味着侥幸。
班加罗尔穆斯林家庭的一场满月酒
班加罗尔号称印度硅谷,即使在交通效率普遍不高的印度,班加罗尔也以“堵城“著称。Hosur路贯城而过,两侧都是些著名世界的企业。但是,在早顶峰,10公里的路程,经常需求消耗两小时。
揣着干出一个印度版“分期乐”的梦想,万洪回到班加罗尔的宝石科创园区。华为印度研讨院曾在这里办公。
“事先就在研讨分期乐,想着去验证这种中国形式在印度有没有能够性。”万洪说。
他在深圳罗湖口岸边的公寓里揣摩时,结识了楼下的邻居,一位分期乐的员工。他把万洪引见给分期乐的高管。后来在班加罗尔成立的KrazyBee,其种子资金就来自分期乐。
“为什么他们会投你?”
“其实,我们不是印度第一家,印度曾经有人开干了。我们晚了四五个月。”
还好,万洪赶上了印度互联网金融的风口。2015年正是印度的互金元年。如今被风险投资家追捧的企业,比方Bankbazzr、Incred、Capital Float等,都在2015年成立。
华为基因
KrazyBee的初心,也来自他在华为印度研讨所任务时蒙受的“波折”。
那时,他担任华为手机在印度高校的销售。很快他就认识到,这是块难啃的骨头。目前,印度的人均GDP约为中国的五分之一,购置力十分无限,大局部印度先生的月收入,少于5000卢比(约合500人民币),这意味着,不吃不喝,也要两三个月才干买部手机。
万洪到印度银行,讯问能否给先生提供消费存款,银行反问他,“你怎样能置信先生呢?”
在印度大学蒙受的“波折”,也并非没有报答。首先,他对印度大先生的“痛点”了然如心;其次,他在印度的高校树立了弱小的资源网络。在成立近两年后,Krazybee的员工数已过百人,他们还管理着两千多名散布于全印的兼职先生。
而位于班加罗尔西南部whitefield区的华为研讨所,可谓万洪的另一所印度母校。
万洪出生于江西景德镇,2005年从武汉大学计算机系毕业,同系校友包括小米开创人雷军。雷军一向对武大校友照顾有加,KrazyBee最近一轮的800万美金融资,悉数来自小米。
印度土豪送给笔者的一盆腌辣椒
华为是万洪的第一份任务。2010年,他被派到印度研讨院。在华为零碎,印度研讨院享有盛名。在海内,除印度外,华为还在墨西哥、罗马尼亚设立研讨院。其中,印度研讨院共有三千多名印度员工,规模最大。万洪在这里任务了6年。
他的一位前同事评价万洪,“在我们这里,他也挺有特性的,认准的事情,一定会坚持,推着印度人往前。“
华为印度研讨院的中国员工一百多人,篮球场、KTV、中国食堂等,一应俱全。加上所在的whitefield区间隔市中心较远,大局部华为工程师与外地社会接触甚少。
万洪是这些“理工男”里的另类。“由于我英语比拟好,常常有印度企业或许什么官员来观赏,都是我去接待。”他由此接触到少量印度人。
而华为作为最先“走出去”的中国企业,它积聚的全球化管理经历,也惠及到从华为走出去的创业者。
万洪感慨,“印度研讨院真是把印度人用到了极致,两千多名员工,大局部工夫,都在全球各地给客户提供技术效劳。”
Chinda组合
在印度华人创业圈,万洪和其CEO印度人Madhusudan的Chinda组合,着实让人“眼红”。
Madhusudan和万洪同事六年,单方的家庭成员,他们都很熟习。大局部中国创业者,来印度不到三年,找到“靠谱”的印度管理者,成为创业路上最大的妨碍。
“一天两次喝茶的工夫,上午一次,下午一次,一去就是一个小时,你说怎样搞?”
“不让喝茶,有的员工就不干了。”
“常常请假。刚有人说家里结婚,请假一个星期。还没下班几天,又说什么家里叔叔死了,又要请十几天。”
印度员工的“奇葩”表现,成为中国创业者聚会时的谈资。
“你让中国人去管理印度人,他(印度人)不搞死你呢?”他反问,“只能让印度人去管理印度人。”这也是他从华为学到的最重要的经历。
“中国人的作用,就是制定方案和战略,并和印度合伙人达成分歧,然后,让他去执行。”
显然,这得益于他和印度人临时相处的经历。“印度人和中国人,某种水平很类似的。改动生活的愿望也很激烈。”他解释。
他察看到,“尤其是社会位置比拟低的人,他们以前由于种姓低,社会阶级固化,没无机会。过来二十多年,信息和互联网产业开展,印度很多低种姓人得以改动命运。”
这让万洪置信,印度受目的驱使,是能够的。
在印度,KrazyBee的Chinda形式成为中国创业者效仿的对象。而在资本市场,中国投资者们也正在发掘互联网出海的中国创业者们,以上海的大观资本为例,他们投资的创业公司遍及全球,包括美国、南非、印尼等。
在班加罗尔的宝石科创园区,每个月都会有新的中国创业者在此落户。